外壳婚姻(四)
·一直都很想写的史密斯夫妇pa
·双特工，互相隐瞒，伪律师叽×伪程序工程师羡
魏无羡感到无比兴奋的原因，并不是完成这些对他来说平常到喝白开水一样的任务。
他一想到在某个角落里，就存在着另一个虎视眈眈的对手，和他一起争夺仅有的猎物，这种比赛般的刺激感让他一直无波无澜的内心扬起了水花，甚至无意识地花了很多的时间寻找那个人。
他藏身的地方在一栋高高的大楼里，对面就是目标经常使用的办公室，正对着的是一扇很小的窗户，看不到室内太多的场景，只能在人坐在窗前的桌子边时，才有机会狙到。
对于普通的特工来说，要穿透随时可能会反光的玻璃和一把椅背极高的旋转椅，还得在只有很小的几率才能看见目标头部的情况下，在其他人的窥伺中达成几近完美的狙击，是非常困难的。
然而这种事情本来就只能在极其严苛的条件下寻找时机，魏无羡习惯了乘间伺隙，优秀的本能让他总是能比别人更准确的抓住机会。
魏无羡一边观察目标，一边无法克制地想着，那个家伙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，惯用什么样的武器，手臂的力量会有多大的爆发力，自己和他比起来，究竟有多少胜率。
敌人之间的相遇有时候更像老情人，虽然魏无羡并不想和对方做老情人，但必须承认，最了解自己的往往不是队友或是什么熟悉的人，而是那个刀刃相向伺机夺取性命的对手。
等到太阳过了最讨人厌的那个角度，目标也像平常一样坐在办公桌前工作，嚼了半天口香糖的魏无羡终于绷紧了全身的肌肉与神经。
他一边用指腹摩挲着扳机，一边思考，那个人是在楼上呢，还是在楼下，或者就在自己的隔壁？但怎么想都不太可能，这栋楼里狙击最方便最优越的位置已经被自己抢先挑中了，剩下的无论是哪，对上对面楼那个小小的窗子，角度都不合适。
目标没有再时不时拿茶水拿资料的移动，而是安安定定地坐在椅子上看电脑时，魏无羡心下一喜，机会来临。
扣下扳机的那一瞬间，他原本沸腾的血液却突然凝固了。
虽然相差的时间非常非常的短暂，几乎只有零点零零几秒的差距，但他清楚地判断出，对象并不是倒在了自己的子弹下。
他愤怒地捶了捶窗框，不甘心地用瞄准镜观察椅子上的弹孔，射来的角度和自己的相差无几。
可是这完全不可能，最佳的地点已经被自己占领，这个屋子里也没有其他人，怎么可能与自己的方向差不多相同。
魏无羡起身在屋子里翻找任何一个可以藏人的角落，比如通风口，或是房间正对着自己狙击这扇窗的另一扇窗子的外部。
在他悄悄探出脑袋观察之际，忽然间被一栋楼上的亮光闪到了眼睛。
这是和自己所处的这一幢相差大概两百米的楼房，魏无羡选择位置的时候就把它从单子上划掉了，虽然地点隐蔽，被发现的可能性几乎为零，但和目标的办公室隔了整整一大栋楼，狙击距离太长，要透过三扇窗户看人，视野太差，时机很难把握，容易失手。
他断定另一个人也不会选择这里，处在行业尖端的自己都无法保证能做到的事情，他实在无法想象其他人能做到。
然而现状告诉他，那个人极有可能就在那，子弹穿过魏无羡所处的这栋楼，还比占有优势的自己先拿下目标。
他刚刚冷下的血又沸腾了起来。
对面的老楼窗子比较低，魏无羡拿着望远镜往下看，才找到对方。
很奇怪，明明已经得手，却并没有马上撤离，而是仍旧到处观察，仿佛也是在寻找魏无羡的身影。如果早早收工，不至于让他钻了空子发现对面有人。
或许抱着的是和自己一样的心思吧。
他笑了笑。
那个人似乎看了很久，看得魏无羡觉得，这人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了，身躯都有些不稳。
而他拿起望远镜没过多久，烧得发烫的脑子忽然间毫无预兆地当机。
这个身型，轮廓线条，抬手的姿势，无论离开多长时间，他都能第一时间认出来。
以前去机场接机，魏无羡总是能从密密麻麻的人群里一眼就看见对方，非常愉快地奔到人面前，来一个树袋熊抱。
他从见面的那天起，就无时无刻不在偷偷描摹身体的任何部位，从一开始远远地观望虚虚地触碰，到之后在床上用掌心的纹路填满对方的每一个线条。
是蓝湛。
魏无羡的理智很清晰地告诉他。
然而他在内心疯狂地反驳自己。
不可能是蓝湛，只是长得很像而已，蓝湛现在正在另一个遥远的地方，从居住的城市坐飞机到那要三个小时，每天案牍劳形，打个电话都只能讲简短的几句。
可是这样的话一从脑子里蹦出，他就感到无穷无尽的脱力。
在蓝忘机看来，自己也是去了另一个地方，在那里整天忙得焦头烂额，一到白天就渺无音讯，晚上也只有睡前才会打个电话啵啵啵几下而已。
结果他们相遇在同一个城市，做同一份工作，蓝忘机成功了，魏无羡却以失败告终。
然而即使是这样，魏无羡也仍旧不相信。他此刻疯狂地认定是自己的直觉失灵，对爱人了解得还不够深刻，才会把一个极其肖像的人错认成蓝忘机。
他迅速收起所有的东西，抹掉来过的痕迹，打算冲去那栋楼里探个究竟，反正自己也想知道对手是什么样的人，就当满足一下好胜心。
可是才堪堪下了楼梯出了大门，他的步伐就变得凝滞起来。
脑子里盘旋着的各种可能性和巨大的恐慌，以及即使一直在否认但其实内心深处无比确定的想法——那个人就是蓝湛，让他止住了脚步。
他平生第一次感到怯懦，不想去揭下那层窗户纸，不愿去面对事情捅破之后会发生的各种无法扭转的悲剧。
更可怕的是，蓝忘机站在那里那么久，应当也是看见了自己。
……看见了吗？
看见了吧。
魏无羡不太想知道。
收在暗袋里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，吓得他差点一个手滑摔了东西。
“怎么样？得手了？”
“……”
“没有，被抢了。”
“握草，你有毒啊，偏偏跟对家杠的时候失手，颜面何存啊？！”
江澄气呼呼地骂了几句，又问道：“暴露了吗？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魏无羡犹豫了很久，僵僵地回答。
旋即想到了什么，又接着补上一句：“没有，我想没有。”
“到底有没有，要是暴露了，给我立马解决掉，自己把自己的屁股擦干净。”
魏无羡舔了舔嘴唇，明明天气湿润，却干裂得起了皮，刺得舌尖生疼。
“没有。”他坚定地说道，“没有被发现，只是没能抢到，有些生气罢了。”
三言两语搪塞过去后，魏无羡立马回到了居住的小旅馆。
还有一天的时间就该回家了，可是现在的他完全不敢去想这件事情。
小小的房间里塞满了冰冷的空气，魏无羡裹着被子缩在床上发呆。
他不想认清这个现实，不想以现在的身份和蓝忘机对上面，更不想因此产生什么争执、打斗，或者是厮|杀，所以江澄问的时候，他没有说实话。
可是之后该怎么做呢，他努力地想要假装看不见，然而事实很快就会浮出水面。
还没到平常打电话的时间，但等魏无羡回过神来时，手机都已经抓在耳朵边。
他觉得这个举动愚蠢至极，前不久才在极其不好的情况下互相打了照面，现在立马就给人一个电话，这不是故意撞到人枪口上，让别人认定是自己么。
可是魏无羡忍不住，实在是忍不住，他很想听听蓝忘机的声音，听见对方的声音就像吃下一颗定心丸，不会再胡思乱想，臆测出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情。
“蓝湛，你有空吗？”
电话一通，魏无羡的嘴角就开始微微发抖。
“我现在，特别想你。”
对面传来的声音和平常别无二致，平静无波，没有一点起伏。
“我也是。”蓝忘机道。
“明天晚上八点你能到家吗？我想……吃你做的饭菜。”
“嗯。”蓝忘机点点头，“要我接你吗？”
“不用了。”魏无羡拉起嘴角笑了笑，“你在家等我就行。”
“好。”蓝忘机答道。
“我等你。”
·叽的业务水平比羡高一点点点点
·下一章是一辆互|相|试|探的车，写车对我来说需要酝酿，我想多憋几天(´ . .̫ . `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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